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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透明入神 ——在书画频道“李爱国中国画作品展”开幕式上的发言

时间:2015-09-29 阅读次数:




“李爱国中国画作品展”于“十一”长假期间在风景秀丽的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书画频道美术馆举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李爱国教授是我们北大艺术学院的一名教师。他到这里工作近十年来,全身心投入人才培养工作和艺术创作,以他出众的人品、艺品和学品赢得北大学子的喜爱和同行的好评,是我十分敬重和倚重的同事之一。这里不妨举一个例子:在2011年我们拍摄的院庆宣传片、即后来在互联网上创造极高点击率、在全国青年中产生“口碑”的微电影《女生日记》中,我院登场亮相的唯一普通教师就是李爱国教授。今天李爱国教授个人作品展开幕,把他近年来多次深入草原、山区、街道等创作的作品八十余件集中展出,自然令人快慰。

据我所知,李爱国教授是全国工笔人物画领域的领军人物之一,始终以旺盛的创作激情、精湛的技艺和精妙的构思不断拓展传统的工笔画艺术境界,在工笔人物、山水、泼墨泼彩等方面锐意革新,大胆开拓,创作出一幅幅优秀作品,引发专家和社会的高度关注,产生了突出的影响力。我个人于美术专业了解不多,只能从普通艺术视野出发去斗胆谈点观感。

李爱国的作品让我想到了法国哲学家吉尔·德勒兹(Gilles Louis Réné Deleuze,1925-1995)的一个观点,他认为电影等艺术形象可以有三种形态:固体形象、气体形象和液体形象。我觉得这三类形象用来理解李爱国教授创造的众多艺术形象,是有一定的开拓空间的。不过,我还要在这三类形象基础上再加上一类形态:晶体形象或水晶体形象。晶体(crystal),也可以说是固体之一种,是那种有明确的透明、衍射图案的固体。李爱国的作品向我打开了这四重意味深长的维度。

首先是固体形象或固态化形象。《铁流》描绘出一群蒙古骑士策马飞奔、汇成滚滚铁流的英雄群像。《蒙古骑士》把蒙古草原男性及其骏马以雕塑般硬朗、纪念碑式挺拔的姿态书写出来,带有固体或固态化形象的突出特征,投寄了画家内心对雄风、刚健、阳刚等美学形态的想象和渴望。

同时,他精心描绘的众多女性形象,如《晨雾》、《丽水》和《藕花》等中的女人,往往柔情似水,柔中含刚,倾注了画家对美好而纯净的人性的向往,烙下了液体形象或液态化形象的鲜明印记。

还有他笔下的草原景色、山水景象,特别是泼墨泼彩之作,如《雾影》、《渡口》、《夕阳》等,笔墨灵动,挥洒自如,常常随物赋形,变动不居,有的如烟云笼罩,有的如梦幻般绮丽,让我们产生氤氲化生、气韵生动的丰富联想,有着气体化形象的特征。

最后一种是晶体化或水晶化形象,我个人感觉这是李爱国作品的最独特和最具原创性的个性特征之一。这类作品与其说单独成一类独立形态,不如说是从上面三类中脱颖而出或破茧而出的一种绝境性或极致性状态或境界,即是上述三类艺术形象已抵达一种难以跨越的美学绝境或美学极致的鲜明标志。《雨林》诚然可以归入液态化形象,但我们可以看到,在浓密的绿色植物背景烘托下,两名赤身裸体的年轻姑娘显得那样美若天仙,左边的低头沉思,右边的仰头丈量植物,她们都浑身释放出晶莹透亮的洁白而又纯净的光芒,仿佛眼看着就要向上飞升。《雪龙》、《天开》和《天路》中奔驰在风雪中的男性和骏马,本来是可以归属于固态化形象的,但它们居然都在其刚硬的固体般凝重中透出水晶般透明的质地来。

这样的处理究竟是要达到什么目的?我的判断只能是,当画家自己特别喜爱的形象,无论是人物还是景物,女性还是男性,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只要喜爱到无以复加的极致时,他总会让其产生并衍射出水晶体般透明、透亮或澄明的光芒,特别是洁白无暇的光芒,把观众带到美得令其“入神”的状态中,一时间忘却现实的喧嚣,净化躁动的心灵,任凭想象力飞升到高远的天际。骏马当其美到极致时,仿佛都透出一种至高的人性;美女美到极致时,也往往产生一种超人性的神性,令人升起心灵净化的效应。不是一般的美,而是美得透明入神,我想正是李爱国中国画美学的一个尤其独特和独创的特征,代表着他所追求的至高美学境界,寄托着他关于当代人对于人生的超越性境界的想象和幻想。运用美得透明入神的艺术形象去抚慰和救治滚滚红尘中的当代人,似乎正是这位中国工笔画家潜藏于内心的一种隐秘的无意识冲动。

当然,李爱国有时也把固态的、液态的、气态的和晶体的形象交融在同一部作品中,由此寄托他的丰富而不确定的多元构思,产生更加奇妙的富于蕴藉性的艺术效果,因而上面的分类只能是暂时的和不可能精确化的。

我上面说的只是个人的初浅感受,想必不足以全面而精当地概括李爱国的中国画艺术成就。尽管如此,我在这里只想和最想表达的一点意思就是,李爱国教授已取得令人钦羡的独特艺术成就,又正值自己艺术生涯中艺术创造和美学探索的活跃期和高峰期,相信并祝愿他能继续开拓、耕耘,继续以美妙之作奉献于公众和社会!